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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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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

包廂沙發的質地不柔軟, 宋鏡歌試圖起身,卻被許野望控制住難以動彈。

房卡因失重者展開了手,掉在了光滑的地面, 擦出順直的線條。

“許野望, 松開。”

被許野望突然拽到了沙發上, 受到驚嚇的宋鏡歌酒醒了大半, 大腦接受了現狀後,她的語調降溫。

“我叫你松開,你沒聽見嗎?”

沙發的墊子下陷,許野望將宋鏡歌的兩只手腕均握住,灼熱的氣息浸泡了濃濃的酒味。

他聽到她的話,力道沒有減輕, 反其道行之地重了些。

腕部無法動彈, 宋鏡歌彎了彎指節,平穩的語句不帶感情。

“上次我說的話夠明白了, 你要是沒聽懂, 我可以再給你重覆一遍。”

“聽明白了,在醫院沒好好聊,今晚輪到我表明態度了。”

許野望擡擡眉尾,明明是強勢的表達,眼神裏的熠熠光亮卻閃著悲傷, 越痛越傷。

“我拒絕和你分手,九年前我沒同意,以後也不會同意。”

九年前森林火災後,臨時救援帳篷內, 少年受傷的表情,隱忍地挽留自己, 相似的神情與眼前的男人重合。

宋鏡歌的心臟微痛,可愈是如此,她對他更加絕情。

“許野望,你現在和我這樣糾纏不清……”

“宋鏡歌,我們早就糾纏不清了,從我遇見你的那天開始。”

許野望的神情悉數凝固,堆壓在臉上,他的桃花眼狠狠沈郁,眸間藏著冷刃鋒銳的霸道與壓迫,言辭直白。

對方將拓下的陰影覆於宋鏡歌,先前喝過的酒水令她也憤憤不安,從房卡的烏龍上升到自身的選擇權。

“你不能因此插手我選擇誰。”

“誰都不許,任何人都不行,那個人必須是我,只能是我。”

男人爍爍的眸光充滿占有欲,這樣的光,曾經宋鏡歌與許野望交往時,他都有顯露。

不過當時的她不敢捕捉,只是回避,又或者是躲閃。

因為十八歲的許野望,是宋鏡歌的青春思春期裏的焦金爍石。

他過於熾烈,過於張揚,以至於燒傷了她。

宋鏡歌與許野望留有間隙,手腕掙脫無果,她用杏眼斂走絢爛的燈光,動彈了下腿。

“我和誰在一起,我去不去房卡上的房間,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輕松擊退有動作的宋鏡歌,雖然沒有剛才那股帶著威壓的凜冽,但許野望的諷刺呼之欲出,他瞥了眼被甩在地上的房卡。

“你的那位前任,正是你不挑的後果?”

宋鏡歌沒正面回答:“他比你強多了。”

“南朔的?”許野望輕微單挑了眉。

包間閃耀的光束環繞,宋鏡歌沈默著沒有應答。

“當你默認了,你還是和他分手了,他哪裏比我強?”

額前灑落下陰影,許野望逆光撐著沙發,身廓和面容籠著包廂的斑斕色彩,他緩緩道出的字字句句口齒清晰。

“老子比他要好上千萬倍。”

宋鏡歌毫不示弱,對許野望吃她前任醋的行為感到可笑:“你兩完全沒有可比性,他哪哪都比你強。”

垂下眸的許野望淺淺勾唇,離對方又近了積分,將翻覆滾浪的光色,都掩於深墨的瞳海之下。

他此時與她的姿勢暧昧,像極了一對耳鬢廝磨的戀人。

烈酒的香醇與許野望熟悉的氣息積埋,將宋鏡歌團團圍住。

掙紮著要脫離對方的掌控,她別過臉,耳尖忽感到陣溫息,接著邊畔輕細響起男人的質問。

“他吻技比我厲害?”

被詢問方掙脫的舉止暫頓,宋鏡歌沒和前任接過吻。

她與前任僅僅交往了一周,未親密至接吻的地步。

半醒半醉間,宋鏡歌的腦內浮現了,高中時和許野望在路燈下接吻的畫面。

少年的吻熱情又溫柔,起初是帶著珍視愛惜的克制,呼吸聲越來越重,吻隨之加深,直至她快喘不上來氣才停止。

醉酒狀態的大腦不受控制,宋鏡歌緊接著想到了,他們接完吻的那晚。

許野望在後來戀戀不舍地在酒店分開,說其實他很早就想親她了。

來電提示音將宋鏡歌拉回當下,手機在隨身的小包裏,她的手腕被桎梏,拿不到手機。

許野望聽到電話聲,起了點身子,但他依舊掌握宋鏡歌手腕的主動權。

感知到手腕的力道減輕了些,宋鏡歌想借機不受束縛:“有人給我打電話,我要接電話。”

“我給你接。”許野望按住宋鏡歌不安分的手。

“顧斯年。”讀出手機備註上的姓名,許野望側頭,輕擡下顎,“這是你前任打來的電話?”

顧斯年是宋鏡歌的上一任男友,他們分手沒到互刪聯系方式的境地,但他們的來往幾乎斷絕,基本等同於刪除。

可就在是這個時候,顧斯年給宋鏡歌打了電話。

顧斯年的來電是意料之外宋鏡歌看向拿手機者,被他抓取了慌張的微表情。

獲得了想要的反應,許野望接通了顧斯年的電話,開了免提後,將胳膊向上伸直,令對峙者碰不到手機。

許野望的另一只手在接電話,宋鏡歌伸出沒被控制的收去拿收機。

阻攔未遂,她被對方用單只手,輕輕松松地控制住兩只手腕。

“宋鏡歌,我下周二要從南朔來北都,交接分公司的項目,在北都待上一段時間。”

許野望沒出聲,接聽的瞬間,顧斯年當成了宋鏡歌,說明了他打電話的目的。

“下周的雙休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吃個飯?”

包廂裏的兩人都靜默不語,電話端的顧斯年以為是自己太唐突了,便開始誠實地表露心跡。

顧斯年組織了言辭,他真誠的話語讓許野望瞇了瞇眼。

“你不來也可以的,因為我們和平分手後,我覺得我還是對你有好感的,所以來北都的第一時間聯系了你。”

“來唄,正好我見見你。”

許野望捏著他的慵散勁,沒消下去的火,被對方又加了捆捆助燃的木柴,他話在回覆顧斯年,卻直勾勾地註視著宋鏡歌。

“宋鏡歌有事,她有大事。”

顧斯年反應了過來,方才真誠的語氣轉為疑慮:“你是誰啊,怎麽拿著宋鏡歌的手機?你讓宋鏡歌和我說話。”

見時態即將惡化,宋鏡歌出聲:“顧斯年,我……”

對方的下半句還沒說出口,許野望打斷了宋鏡歌,他用了她給自己的稱呼,眼底似乎有光火滾燙。

“我是宋鏡歌的前前男友,許野望。”

不待顧斯年回話,許野望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原主的包裏,並拉上了拉鏈。

宋鏡歌找準了對方松懈的時機,最終用力推開了他。

這時有服務臺進來,發現了兩人:“你們二位還要續包廂的時長嗎?不續的話,我要打掃包廂了。”

宋鏡歌順勢快步離開了包廂,成功坐上返回的車輛後,給顧斯年回了電話。

顧斯年瞬時接通,顯然期間一直在使用手機,他比宋鏡歌先說話。

“許野望是你高中的前男友?”顧斯年知道宋鏡歌還有個前任,但他也僅限於知道,她有個前任。

宋鏡歌承認:“是他,你不要和他見面。”

顧斯年猶猶豫豫道:“我能不去找他,但是不能保證他不來找我。”

宋鏡歌輕輕嘆息,她下周天要去醫院做康覆治療:“下周我和你吃不了飯,我確實有事,但不是他說的那種事。”

“你雙休有事情了。”顧斯年遺憾道,“下周來北都,我有別的事能約你嗎?”

“我會去大學同學間的敘舊。”宋鏡歌對他沒有多餘的情分,言外之意是她不會和顧斯年重新在一起,“但是,你要以對我還有好感為理由見面,我不會去的。”

顧斯年會意:“我作為大學同學去北都。”

與顧斯年通完電話,宋鏡歌回家撰寫了北大附中校友宣講的稿子。

學校沒有要求返校的優秀校園必須有演講稿,她認為為事物做準備,能更自信和妥善應對。

返校的校友們有李茵怡和陳哲清,同時包括許野望。

學習動員的宣講分享在大禮堂召開,校友們都被安排坐在了同個區域。

宋鏡歌與李茵怡的位置相鄰,和許野望隔了較遠的位置。

李茵怡對許野望沒有好印象,走程序地問好後,和宋鏡歌聊起了他。

“許野望不是在藏城上班嗎?專門回來給學校做演講來了。”李茵怡收了臉上的笑。

“可能請假了,請的假挺長。”宋鏡歌想到幾天前,遇到了來醫院的許野望,她的第六感靈敏,“我覺得應該是調回來了。”

“你在藏城他在藏城,你回到北都,他跟著回北都。”李茵怡感覺不妙,“宋鏡歌,許野望這波是沖你來的啊。”

“許野望是被調回北都的,具體回來的原因我不知道。”

旁邊的陳哲清加入聊天,他聽長輩提過許野望回北都,又對李茵怡暖暖地笑道。

“你的戀愛雷達對別的情侶響,到自己身上就失靈了。”

宋鏡歌見身邊的李茵怡蔫了下來,她轉移話題。“引導我入場的學生志願者說,學習動員的宣講順序,要我們抽簽決定。”

“去哪裏抽簽?”李茵怡問。

宋鏡歌告知方式:“志願者會拿抽簽盒讓我們抽。”

不久後,負責排序的學生志願者抱著抽簽的紙箱,在畢業的校友們面前移動,讓每位校友抽簽。

箱子裏是寫了順序的紙條,順序折於內裏。

宋鏡歌展開手裏的紙條,李茵怡問她順序:“宋鏡歌,你第幾個去發言?”

“第二個。”宋鏡歌說出紙條上的數字。

李茵怡評論宋鏡歌的手氣:“你上臺的順序太靠前了。”

拿到紙條的校友們說起上臺的順序,宋鏡歌第二名上臺的消息擴散。

部分校友們交流完順序,他們都不是第一個宣講的校友,有人好奇起誰首位上臺發言。

“你們誰是第一個上去的?排在宋鏡歌的後面。”一位校友問大家。

宋鏡歌的斜後座處,許野望出聲。

“第一位上臺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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